为奴22年:东南亚“渔奴”黑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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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标题:为奴22年:东南亚“渔奴”黑幕
2016年4月18日,第100届普利策奖公布,美联社对东南亚“血汗海鲜”的报道获得新闻类“公共服务奖”,美联社的记者组耗时一年多的时间,揭露东南亚渔业普遍存在的强迫劳动、滥用奴工的系统性问题,并追踪“血汗海鲜”流向欧美国家的餐桌。这篇报道的发布,成功帮助了2000名东南亚奴工解除奴役,重获自由。
封面图:获救奴工之一、40岁的敏特时隔22年回到自己的祖国缅甸,与家人团聚。AP Photo/Gemunu Amarasinghe
【Part1:印尼“奴隶之岛”】
美联社对该事件的关注始于2014年底。2014年11月,美联社记者到印尼偏僻小岛本吉纳(Benjina),这里有数以百计被“奴役”的劳工,甚至有5名劳工被关在笼子里,部分工人被以1000美元的价格进行交易。他们每天长时间工作,吃不饱、被迫喝脏水、睡在仅能勉强躺下的狭小空间里。
印尼本吉纳所在的阿拉弗拉海是世界上资源蕞丰富的渔场之一,这片海域虽然属于印度尼西亚,但吸引了各地的非法渔船,包括大量泰国船只。
2015年4月2日,在本吉纳一家渔业公司的冷库里,一名工人展示一条鲨鱼。AP Photo/Dita Alangkara
本吉纳的奴工们多数来自缅甸,与劳务公司签下合同后,以为自己能得到一份体面工作,却没想到因此签下“卖身契”。他们被强迫劳动,每天工作20-22个小时,只能得到微薄的报酬,甚至什么都得不到。稍有不慎,船主就对他们拳脚相加。
本吉纳一名奴工控诉他被骗到这里,工作文件上除了照片之外,所有的资料都是假的、也不是他自己填的。AP Photo/Dita Alangkara
本吉纳,部分劳工被埋在岛上的雨林里,墓碑上的姓名仍是被骗上船时的假名字。AP Photo/Dita Alangkara
大量劳工反映,许多人在船上致残甚至丧命。“如果美国人、欧洲人吃到这些鱼,他们应该记住我们”,一位从本吉纳逃脱的30岁劳工说,“海底肯定尸骨如山,可以堆成一座小岛,死的人就有那么多”。
2015年4月3日,在本吉纳,当被问到是否想回家时,所有劳工都举起了手。AP Photo/Dita Alangkara
2015年4月,美联社报道了本吉纳的状况之后,来自印尼、泰国等国的警方前往本吉纳调查渔业劳工情况,并解救了数百名被迫从事劳动的工人。
2015年4月3日,缅甸劳工奔跑着前去收拾他们的行李,生怕走慢了,又被留在这座“奴隶之岛”。AP Photo/Dita Alangkara
印尼官员介入调查后,他们对当地渔工表示可以用船先载他们离开。消息传开后,又有300多名渔工从附近的渔船、村落、甚至丛林里冒出来,要求一同离开。
2015年4月1日,泰国官员在视察本吉纳后表示:“一切很好,没有问题。”AP Photo/Dita Alangkara
缅甸当局表示会设法帮助自己的国民返国。而泰国方面则主张泰国的渔船上都是本国国民,不存在外籍奴工,并声称“我们检视了这些渔船跟船员,他们大多过得很好,只是其中有些人生病了、想要回家。”这与美联社的报道及印尼当局的调查相左。
2015年4月3日,提着塑料袋、背着背包、拉着行李等待离开本吉纳的渔工。AP Photo/Dita Alangkara
即将离开本吉纳对脱离奴役生活感到振奋,但也有人脸上刻画着恐惧与未知。一个奴工哭着说:“我以为我这辈子会死在这里。”另一位来自缅甸的32岁渔工说:“我真的很高兴,但我也很困惑。我不知道回到缅甸以后,我的未来在哪里?”
2015年4月4日,一名被解救的柬埔寨劳工抵达印尼Tual,他们向自由、向家乡又迈进了一步。AP Photo/Dita Alangkara
据印尼警方称,这次调查行动中逮捕了涉嫌贩卖、奴役人口的2名印尼人和5名泰国人,这是美联社报道该事件以来,头部批逮捕的嫌疑人。
在本吉纳,美联社记者追踪了本吉纳血汗海鲜的运输过程。海鲜被捕捞上船后被集中到冷藏货船上,运回泰国龙仔厝的国际鱼市,再转售到欧美及亚洲国家。记者通过跟踪运货卡车发现,这船海鲜流向了不同的公司,蕞终的去处甚至包括美国知名卖场沃尔玛(Wal-mart)、加州的高档餐厅以及爱慕斯(IAMS)等宠物饲料的加工厂。
“你们已经被卖掉,永远也不会有人来救你。
40岁的缅甸劳工敏特(Myint Naing)是被解救的奴工中的一位。18岁那年,敏特的父亲外出打渔遭遇不测,为养活母亲和几个弟弟妹妹,在一位泰国老板预支了300美元的工资后,他踏上了远赴泰国的行程,随后乘船来到印尼。船长咆哮着告诉他:“现在你们都属于我,缅甸人不能回家,你们已经被卖掉,永远也不会有人来救你。”
此时当他再次回到祖国时,已时隔22年,“我像是一个游客”,他说。对这个村子的人来说,敏特是这些年被骗去做奴隶的人中唯一一个归来者。在前往家里的小路上,他见到了母亲,一路小跑,无法克制情绪地哭泣,他60岁的母亲用手臂将他环抱,温柔地轻拍。
22年中,敏特经历了太多不公和虐待。他曾几次在海上航行数个星期,靠着仅有的大米和别人吃剩的残渣剩饭为生。在海鲜贸易的高峰期,劳工们需要一天工作24个小时,喝海水,没有药,稍作休息便会遭来船长的毒打,有的工人因为动作太慢被杀,其他人负责抛尸陈海。
敏特的月薪只有10美元,白干是常态。2001年,敏特被再次卖到另一艘船上,他和其他缅甸奴隶要求回家,却被锁在甲板上三天三夜。绝望中,敏特找到一块可能撬开锁的小金属打开了手铐,纵身跳入大海。当他从印尼回到缅甸,他费尽半生心血积攒的1.5万印度尼西亚币仅值1000缅币,也就是1美元。
敏特回家,他的母亲由于对儿子长年的期盼而情绪激动,一度昏过去,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。AP Photo/Gemunu Amarasinghe
敏特头部次见到了他的侄女和侄子,和家人重新变得熟悉起来。AP Photo/Gemunu Amarasinghe
据《每日邮报》报道,东南亚海域的捕捞业普遍存在非法使用外籍劳工的现象,仅泰国海鲜市场便依赖着二十万外国劳工,有些人更是被绑架或者卖到渔船上,这种非法交易已经行之数年。AP Photo/Gemunu Amarasinghe
【Part3:泰国“血汗大虾”】
无证劳工当“替死鬼”,工厂主逍遥法外
2015年的9月-12月间,美联社赴泰国龙仔厝揭发血汗剥虾工厂,距离曼谷仅1小时车程的龙仔厝府,存在着数以百计血汗工厂,大批劳工被禁锢在内,他们在这里没有姓名,只有编号,不论伤病每天被迫工作,清洗虾只、剥壳去肠。这里是另一个本吉纳,来自柬埔寨、老挝和缅甸等国的劳工们向“中间人”交纳一笔不菲的费用偷渡而来,而到手的工资却少得可怜。
据国际劳工组织报告称,在泰国龙仔厝府约有1万名13到15岁的移民孩子在此工作。在一间“Gig Peeling Factory”,内里禁锢了近100名缅甸劳工,当中不少是要站在椅子上才够高的童工。
这些在黑作坊里工作的非法移民和童工,甚至被外界冠以一个名字叫“虾奴”。20岁的劳工Soe Lay,他的移民护照被工厂老板扣走,想走也走不了。他还曾因为偷偷从工厂拿了6只虾而被送往警局。
25岁的Win Win Than,即使在怀孕期间仍然被迫劳动,以偿还她欠下的2万泰铢(约3700人民币)的债务。她曾尝试逃跑,但被抓住,拽着头发被拉上了车,之后被拷上手铐关在工厂一间小屋里。
图中这名24岁的母亲Khine Zin Soe在龙仔厝一家虾工厂工作,此前她怀有8个月身孕的时候在厂房内流产,流产后大出血期间她被强迫连剥4天虾壳;图中孩子是她2岁半的儿子,他曾从虾工厂内一处近4米高的两层楼上摔下后不省人事,而工厂老板却拒绝将其送往医院。
缅甸工人Tin Nyo Win,在龙仔厝一家虾工厂被编号为31号。他和妻子在从工厂逃跑过程中走散,妻子被工厂管理者抓了回去,Tin Nyo Win从本地劳工权益组织那里寻求帮助,敦促警方采取行动,蕞后两人才得以团聚。但4天之后,这对夫妇就因非法入境和无证工作而被锁进了泰国监狱,并被要求缴纳4000美元的保释金,此前他们每天剥160斤虾,只能赚到4美元。
2015年11月9日,泰国特别调查组对龙仔厝一家虾工厂进行突击。泰国政府称当局已采取相应手段制裁人口贩卖等违法行为,其中一家涉事工厂也已被关闭,但这间工厂的工人们却被转移至同一老板的另一间厂房。
2015年11月9日,泰国龙仔厝,泰国官方对虾工厂的突击行动中叫醒了一名工人。AP Photo/Dita Alangkara
报道称,泰国海鲜出口业规模高达每年70亿美元,更是全球蕞大虾仁供货商之一,当地政府和业界虽再三承诺改善环境,但出于对经济增长的考虑和贪污严重,泰国政府打压奴役现象的动力不足,无证劳工当“替死鬼”,工厂主则逍遥法外。
2015年11月16日,美国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市一家超市售卖的泰国产鱼虾口味猫粮。AP Photo/John Raoux
美联社在龙仔厝调查期间,发现这“血汗虾”会送往泰国出口企业,混入其他产品后再出口。在美国,这些“血汗虾仁”共为超过40个美国品牌供货,在50个州的150多家超市都有这些“血汗虾仁”的身影。有人权活动家认为,在泰国打击力度难以提升的情况下,消费者和国际零售商应采取行动。
“我希望缅甸国人知道在我们身上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如果我干活出了差错,船长就骂我,往头上揍我。”——Kyaw Lin Than,17岁。
统计数据显示,今年有2000多名被困在黑作坊里的渔民被释放,美联社针对泰国海鲜行业非法奴役行为的系列调查功劳显著。其中在本吉纳,就有约600人被解救或被遣返回国。他们每人拍下一张照片,手举写有名字、祖国、年龄以及作为他们“流动的监狱”的渔船的名字。美联社采访了他们当中的部分人。
“有时候‘队长’用用一条黄貂鱼的尾巴(黄貂鱼尾巴里的脊椎长着锋利的倒刺,是其身上蕞危险的部位)鞭打我。”——Myint Zaw Oo,29岁。AP Photo
“第二天,“护照”给了我,上面是我们的照片,但名字却是假的。”Ye’Ko,24岁。AP Photo
“我希望缅甸国人知道在我们身上发生了什么。”Thet Naing Oo,22岁。AP Phot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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